今夜乌云密布,星耀城上并无半点星光。陈月鸾已经下车离开,诸葛平抚摸着嘴角,那里还残留着公主的香气。
为了救他,陈月鸾动用了一切的资源,甚至包括出城用的令牌。一旦此事被发现,她势必面临严厉的惩罚。这一点,她很清楚。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。
男女之事,只问愿不愿意,哪有值不值得。
诸葛平喃喃道:“微臣绝不会忘记公主殿下。。。但微臣希望殿下能够忘记我。。。”
从今日起,他便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逃犯。此去南方,千里迢迢,不知归期是何期。公主花样年华,如何经得起岁月蹉跎。既然不能相濡以沫,便只有相忘于江湖。。。
同时间,星耀城,大将军府邸。曹真大步走进书房,里面坐着的是权倾天下的骠骑大将军曹世宏,而大哥曹坤侍立在旁。
曹真先向曹世宏行礼:“见过父亲大人。”又转身对曹坤道:“见过大哥。”
曹世宏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,微微点了点头,然后将一张密笺递了过去:“二郎,看过之后便烧掉。记住,事要办得妥当。”
曹真接过密笺,仔细看过一遍。也不多问,直接在书房里的烛台处,将密笺付之一炬。然后向父兄告辞离开。
待他走后,曹坤恭身道:“孩儿有事向父亲请教。”
曹世宏端起一盏热茶,呡了一口,颔首道:“大郎但问无妨。”
曹坤问道:“那老狐狸为何要给父亲送来这密笺?”
曹世宏淡淡笑道:“借刀杀人而已。这普天下,还有比为父更锋利的刀么?”
曹坤面露忧色:“他素日里与父亲并不对付,此番又使出这等招数,不得不防啊。”
曹世宏微笑道:“大郎有如此心思,也不枉为父平日里悉心教导。你和二郎都能独当一面,唯独斌儿。。。算了,不提也罢。”
曹坤道:“孩儿仍需父亲教导。”
曹世宏放下茶盏,捋着胡须道:“大郎,这大晋版图,究竟多大?”
“想我大晋,东临东海,抵昆仑,南下南海,北接大秦。幅员辽阔,资源丰富。实乃天赐宝地。”
“如此庞大的国家,皇上一人可能治理?”
“不能。”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皇上拥有天下,但一人之力有限,必须倚靠群臣辅佐。所谓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大郎,如果天下群臣,都是一条心,忠于皇上自然好说,可要是忠于某位大臣。。。”
曹坤闻言,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好在曹世宏接着说道:“所以大臣们一条心,对皇上而言,未必是好事。皇上治国,倚靠大臣,但也须防备大臣。若是朝中分为两派,实力相近,互相制衡,这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。”
他拍了拍曹坤的肩膀道:“那老狐狸与为父不和,是让皇上放心罢了。明面里做出一副被为父欺压的态势,背地里,该有的合作一件不会少。这其中的关键,就是一个利字。”
他的这番分析,让曹坤醍醐灌顶。皇上的帝王之术,对方的老奸巨猾,官场的波橘云诡,尽在这寥寥百字间。
见儿子若有所悟的表情,曹世宏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曹坤又道:“孩儿还有一问题。那老狐狸韬光养晦,假装好人。如此一来我曹家岂不吃亏?父亲何不学他?”
曹世宏的面色首次凝重起来:“大郎,我曹家并非世家。这泼天的富贵,都是为父一刀一枪挣下来的。在此期间得罪了无数之人,那老狐狸可以退让,为父却退不得。外头真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将曹家屠灭干净。稍有不慎,那诸葛勋的今日便是我曹世宏的明天!”
见曹坤沉默不语,他笑了笑道:“大郎,这曹家将来是要交给你的。目前虽有风浪,但为父自信仍可保曹家无虞。至于将来。。。你要记住的只有一句话,那就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缓缓说出了六个字
曹坤听罢不由身子一震,看着父亲殷切的眼神,他感受到了身为家主所需承担巨大的责任与压力。深吸一口气,他再次恭身道:“孩儿受教!”
天色渐亮,马车已驶出了很远。诸葛平调息完毕,暂时止住了伤势。他看向身边的包袱,顺手打开,拿出陈月鸾为他准备的衣服。崭新的面料,温暖的触感,如同公主殿下内心的温柔,让他觉得幸福却又沉重。
她在星耀城等他回来。可他如何回来?又何时能回来?即便他真的回来了,背负着血海深仇,要做的事太多,太难,又如何去承载她的一片痴情?
衣服下面,是五百两银子,还有许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首饰。
银子是陈渊民准备的,他为自己的侍卫已经做了太多,此事虽借公主之手,但很难说他不会受到牵连。虽然他不曾开口说过,但已经把诸葛平当做自己的朋友,甚至是妹夫看待了。
而这些精美的首饰,却是陈月鸾放进包袱里的。她甚至都没有告诉诸葛平。
他抱紧了包袱,干涸的眼角再次湿润起来。
就在此时,马车突然一阵颠簸,之后是车夫的大喊声:“不好!有追兵!”
诸葛平从情绪中反应回来,凝神摒息一听,后面传来了剧烈马蹄声,还伴随着弓箭破空的声音。
诸葛平心里一沉,从马蹄声可以判断,追兵至少有两百骑。以马车行进的速度,是绝对跑不过骑兵的。
如果是平日状态上佳时,他全身披挂,掌中枪,**马,也许还能一战。可如今他身负重伤,又手无寸铁,恐怕凶多吉少。
正苦思对策时,第一轮弓箭已然来临。他大吼一声:“俯身!”,然后整个人趴在车厢地板上,堪堪躲过箭雨。然而下一刻却听得车夫一声惨叫,他心道:“不好!”奋力跃起,扒开车帘,只见车夫背部中箭,从胸前透出,已然不活了。
容不得他感到悲伤,此刻马车无人驾驶,拉车的两匹马又受了惊吓,于是逐渐偏离了官道,又慌不择路,直朝路旁的山区疾驰而去。
等他换过车夫,坐上驾驶位时,马车已拐上了山路。后面的骑兵紧追不舍,奇怪的是,他们从始至终并未开口,可见就是来杀他的,自然不必废话。
山路蜿蜒曲折,道路狭小,反而对追兵不利。首先并排只能容得下两匹马,再者放箭也不及在官道上方便。加上诸葛平耳力惊人,总能在刻不容缓的一刹那躲开箭矢。
但是双方的距离却在不断地拉近中。
一骑兵从侧面追近诸葛平,挂好弓箭,对准他的后腰就是一枪。
诸葛平其实已经发现后方有人靠近,大喝一声将枪身一把抓住,那骑兵奋力刺去,却是纹丝不动!
诸葛平胸膛处伤口迸裂,血光爆起,他痛哼一声,几乎晕倒。但此刻关系到生死存亡,他牙关紧咬,陡然发力夺枪。那骑兵手掌一阵剧痛,被他一把将枪夺去,就势横扫,将那骑兵一枪身拍下马去。此刻已有半山左右高度,惨叫声中,那骑兵坠入山谷,顿时粉身碎骨。
那些骑兵都经过残酷的训练,一人之死,并不影响他们分毫。很快又有一人冲到马车后侧,挺枪直刺诸葛平后背。
此刻诸葛平长枪在手,信心倍增,反身架开此枪,复又一刺,枪尖穿心而过,尸体顿时栽下马来。前后两匹无主之战马加上一具尸体,大大阻碍了后续的追兵。诸葛平趁势又拉开了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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